宁旸讪笑了下,他不知道,出事前他还筹划着拍一部惊天大作,哪知就真的惊天了,是天塌了。
宁旸低着头刷了一会儿毛毯,长毛毯毛茸茸的,盛寒眠的脚陷在里面,泛着玉一样的光泽,只是脚面上有个圆形的疤,这个疤这么些年了还没有好,在他的脚上,像是打了个圆圆的补丁一样,看着分外别扭,也分外疼,宁旸小心的避开他的脚,把毛毯里偶尔会落上的灰一点点儿刷出来。
盛寒眠点了一支烟,淡淡的烟草味弥漫着这个空间,他很少抽烟,宁旸抬头看他,他关注的看着电脑屏幕,眉眼冷峻,夹着烟的手指强劲有力,烟雾绕在他的指尖。
宁旸就看着他手问他:“那既然是烂摊子,你们为什么还要收购呢?”
盛寒眠
听着他这话,打量了他有一会儿,那个时间都够他手里烟烧到头了,他把手里的烟在烟灰缸里摁了下,才不可置否的道:“虽然是烂摊子,可是除掉了一个竞争对手,你觉得划不划算呢?”
他的语气稀松平常,像是在说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宁旸积攒起来的笑容慢慢挂不住了,他抓了下头发,低下头去回答了他:“划算。”
他父亲虽然没有让他插手公司的事,可是他也知道,娱乐圈的资源不多,就这么一个蛋糕,自然是能踢掉一个分蛋糕的就踢掉一个。
宁旸心里渐渐的沉了下来,那块玉石终于用他最锋利的一面直直的插进了他的心里,这让他心口疼的喘不上起来,他想他来盛世的目的是不是达到了?就想问问为什么要对父亲公司下手,而他的回答让他无法反驳,商业竞争,没有硝烟的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宁旸不再说什么,倒退着把毛毯的边角都刷出来,然后去洗手间洗抹布去了,
盛寒眠看着他的背影,目光幽深,片刻后他垂下了眼皮,继续工作去了。
他对宁旸从来都不想温情,怎么残酷怎么来,是宁旸总是抱着希望,可他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这个吗?不就是为了看看是不是他把他父亲整入狱的吗?
宁旸在洗手间洗了好一会儿,他决定今天好好收拾下房间,去了龙门客栈要干的活就是这样的,宋昱给他发过来他们要干的活,就是给个人收拾房间,洗刷,陪他们演一幕幕的戏。
宁旸把他的房间,洗手间全都统统的擦了一遍,盛寒眠的房间今天也打开着,宁旸问他:“盛先生,你的房间用我给你打扫下吗?”
盛寒眠头都没有抬:“不用,你去把我的西服熨烫一下,我一会儿要穿。”
宁旸知道他是要出门,还是去参加晚宴,于是去给他挑衣服,盛寒眠的房间里也跟他那边差不太多,就是样板式的装修,而盛寒眠留在这里的衣服也不多,这里只有两套西服,他就是周末才会在这里过夜,所以宁旸也没得挑,他拿着两套西服出来给盛寒眠看:“盛先生,你要穿哪一套?”
盛寒眠看着他:“你挑一身,参加晚宴的。”
宁旸看着他,盛寒眠微微皱眉:“怎么连选衣服都不会?”
宁旸忙摇头,拿着衣服去熨烫了。
他给盛寒眠选了FANXS的定制的这一套,另外一套也是定制的,但是那一套更商务一些,是盛寒眠工作时穿的,而他今天是参加晚宴,还是蒋家大小姐的生日晚宴,盛寒眠大概是蒋家未来的乘龙快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