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怀真是朝堂上少见的第三类人,游离于权臣派和保皇派,专注本心,不参与任何派系斗争的纯臣。

    她父皇离世前两年,言怀真被保举为大理寺卿,后来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他辞去了大理寺卿一职。

    本该离京辞仕,但在他之前的那位寺卿,也就是后来升任吏部尚书的柳尚书,一再劝阻。又听说信王对他十分赏识,有意提拔。

    兜兜转转,起起落落,最后留在皇城做了掌管典籍图册的秘书监。

    赵锦繁实在不知道言怀真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她装作酒醉健忘的样子,向言怀真试探着打听:“哦……那晚啊……那晚发生什么来着……”

    “那晚……”言怀真看上去似乎有难言之隐,一副羞于启齿的样子,“我……”

    好半天他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赵锦繁也没继续追问。

    她懒得再回麟德殿应付昭王和衍王,索性借口醉酒回了寝殿。

    回到寝殿,如意已备好了洗浴池水。

    赵锦繁褪去里衣,抬脚迈入池中。她靠在池壁旁,问起守在一旁的如意。

    “年初我曾召见过言怀真,你还记得那晚发生了什么吗?”

    如意回想了一番道:“这个奴婢也不是很清楚,那晚我并未守在您身边,只不过……”

    次日一早,她在龙榻上看见了好些需要换洗的床单被褥,那些床单被褥上满是令人难以启齿的痕迹,当时陛下叫她什么也别问,只当不知道这回事。

    “只不过什么?”赵锦繁看向她。

    如意摇了摇头:“无甚。”

    赵锦繁叹了口气:“罢了。”

    或许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如意拿起柔软的丝绸缎子替赵锦繁擦发,犹豫了许久后道:“您明日要去见少将军吗?”

    “是啊。”明日是她和楚昂约好再见的日子。

    “或许您可以问问少将军,那晚他也来过您的寝殿。”如意斟酌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