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我不都说了么,赵有柱犯贱。”毓芳望着萧振东,“可是我觉着不太对劲。”第一次是赵有柱犯贱,可第二次、第三次,怎么都像是萧振东找茬儿呢。萧振东淡定一笑,“好了,不说那个晦气的臭小子了,走,马上到陈叔的办公室了。”“好。”毓芳只是有些紧张,深吸一口气,跟着萧振东站在了一起。“叩叩叩。”里头传来了声音,“进。”萧振东带着毓芳推开门,大摇大摆的进去了,“陈叔。”陈胜利一抬头就看见了萧振东,登时乐不可支,“你小子,你怎么又来了?有什么好事儿吗?”他也不摆架子,拿出一个干净的搪瓷茶缸,往里头倒了点茶叶碎,便用热水冲上了。这会儿,能用茶叶招待,都算是高规格了。“嘿嘿,”萧振东进门也不客气,自己一屁股坐下,还不忘拉着毓芳一起坐。毓芳都没想到,萧振东现在的脸皮厚度,已经超出想象了。“别啊。”“坐吧,”陈胜利笑眯眯的,“别不好意思。”毓芳道了谢,也坐下了。陈胜利将搪瓷茶杯盖上盖子,闷一会儿,正想打开抽屉,拿出自行车票的时候,萧振东就从身前的包里掏出来一个油纸包。“陈叔,吃包子,还热乎。”油纸包里装着仨大肉包,还热气腾腾的。陈胜利挑眉,“你小子,送这东西干啥?”“嗐,喊您一声叔,这不是小辈的孝敬么。再说了,仨肉包子又不值啥钱,吃了垫巴垫巴肚子得了。”陈胜利想想,也是。这小子脸皮厚,还擅长顺杆爬。“那我吃了?”“吃。”萧振东又从包里掏出来一个小木桶,跟他给毓庆的那个,如出一辙。“陈叔,你打开看看。”“这什么玩意?”陈胜利闻到了酒香味,好奇的,“我给你的那汾酒,你换个包装,又给我送回来了?”“看看就知道了。”拔掉塞子,看见里面的骨头,陈胜利懵逼了。“不是!”他蹭的一下站起来,“你小子,你、你……”陈胜利上下查看,“没伤着吧?”毓芳:“?”她懵圈了。不是,同样在一个屋子里,说的,也是中国话,咋她听不懂呢?凑过去一看,她也愣住了,“虎骨酒?”虎骨酒,补身体,一等一的好东西。只是这玩意吧,不好弄。酒难弄,虎骨,更难弄。毓芳扭身,不敢置信的,“你对上老虎了?你打老虎了?”“没,”萧振东没说实话,只是道:“运气好,遇见了老虎跟狗熊干仗。狗熊干赢了,把肉吃了个七七八八,我扯了个腿,捡了点骨头就跑了。”陈胜利对萧振东已经没话说了,“你小子,这也太危险了。”“嘿嘿嘿,没事儿,我这不是好好的么。”陈胜利看着这虎骨酒,忽而想到了自己那些老战友。要是有了这虎骨酒滋养,他们平日里,是不是也能减轻点辛苦呢?“东子,”陈胜利为自己有了私心而羞愧,拉着萧振东坐下,又给他倒了茶水,“叔有个不情之请。”萧振东沉声道:“陈叔,您说。”“这虎骨,你那里还有多少?”萧振东:“还有一些,咋了?”“叔、叔想跟你换一点,”他怕萧振东不同意,还打起了感情牌,“我没到这公社做主任的时候,是个当兵的。后头受了伤,部队待不下去了,让我转业,当文员。天天写那些材料,写的老子一个头,两个大。唉,我也是求了领导,才把我放回老家,做了个小主任,不管咋样,做点实事儿出来。”而后,他话头一转,“像是我这样的老兵,可多着呢。身上的新伤、旧伤数不胜数,平常倒还能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