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月站在台上,手中握着切蛋糕的长刀,脸上洋溢着胜利者的笑容,她侧过头,对着沈砚舟轻声低语,又斜眼看向台下的黎漾,眼神中满是得意与嘲讽。沈砚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甚至配合着沈母和林疏月,做出一副幸福美满的样子。黎漾乐得清闲,往角落里站了站,冷眼看着三人演戏。身旁的几位穿着华丽的妇人,时不时斜眼打量黎漾,发出几声意味深长的嗤笑。“这沈家的少奶奶,过得也不怎么样嘛。”“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家庭主妇而已,上不了台面。”“就是,不过是个蛀虫,这看起来,林疏月倒更像是沈家的少奶奶。”“是吧?我也觉得他们更般配。”黎漾在一旁听着,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引得几人朝她看了过来,她连忙摆手:“没事儿,你们继续。”那几人被黎漾的笑弄得有些恼羞成怒,其中一个长相比较圆润的女人双手抱胸,提高音量道:“笑什么笑,被戳中痛处了?你不就是个家庭主妇。”黎漾收住笑容,目光清冷地扫过她们,不紧不慢地说:“就算是家庭主妇,也比你们这些只会嚼舌头的长舌妇有价值。”她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四周,原本交头接耳的宾客瞬间安静,目光齐刷刷地头来。那几个妇人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圆润女人气得跺脚,还想反驳,却被身旁稍显理智的同伴扯了扯衣袖。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把事情闹得难看了,谁的脸上都无光。黎漾却不想就这样息事宁人,她声音清脆而坚定:“既然你们都这么感兴趣,那我就给大家算一算,这三年我作为全职主妇的价值。”在众人的注视下,黎漾宴会厅中央的位置坐下,一字一句地说道:“过去三年,我每天清晨6点起床准备早餐,沈砚舟的胃口极为挑剔,光是营养搭配还远远不够,为了合他心意,我绞尽脑汁,每天都要换着花样准备餐食。送他出门上班后,我就一头扎进200平的大房子里,清扫每一个角落,清洗衣物、床单,再将所有物品整理收纳得井井有条。到了下午,我又马不停蹄地前往超市,采购一家人的生活用品。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都需要修剪打理,等到晚上,大家都已休息,我还不能松懈,随后又要为第二天的食材做准备,规划菜谱,处理食材。”黎漾顿了顿,目光扫过沈母和林疏月逐渐僵硬的脸,继续说道:“家政,营养师,整理师,园艺师,我一个人身兼数职,全年无休,综合算下来,我的月薪至少在十万左右。这还不算我为沈家操持人情往来所付出的精力。”宴会厅里一片哗然,众人面面相觑,开始低声议论。沈母的脸色由红转青,她怎么也没想到黎漾会在这个场合将这些事一一抖落出来,还算出了所谓的“月薪”。林疏月握着切蛋糕长刀的手微微颤抖,脸上的得意笑容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尴尬与恼羞成怒。沈砚舟也一脸窘迫,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挽回局面。黎漾目光再次落在嘲讽她那几人身上:“这就是你们口中,上不了台面的家庭主妇,你们这些人养尊处优,整天无所事事,只会在背后嚼舌根,还觉得自己很高尚?”就在众人被黎漾的话震得无言以对之时,一阵不疾不徐的掌声从门口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顾逸尘身姿挺拔,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走进来。他一袭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矜贵气质扑面而来,深邃的眼眸中透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光芒,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上。顾逸尘一边鼓掌,一边开口:“没想到,黎小姐这么全能,倒是我菱赛错失了人才。”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宴会厅里回荡,压过了众人的窃窃私语。黎漾没想到顾逸尘会出现在沈家,惊得半响没回过神来。沈砚舟见状,挡在黎漾身前,隔开两人,目光紧盯顾逸尘,“菱赛?你是什么人?”顾逸尘目光落在黎漾身上,像是没听见沈砚舟的话。江松青此时上前,递上贺礼和请柬,“我们老板初来乍到,工作应酬多了些,所以来晚了,还请沈老太太见谅。”沈母迟疑了一下,示意林疏月接过贺礼,她自己则打开那张送出去的请柬,等看清上面的名字,沈母的手猛地一颤,请柬险些滑落。她的嘴唇微微翕动,却半晌说不出话,脸上的表情由震惊转为惶恐,最后定格在一种复杂的懊悔与担忧之中。周围的宾客们看到沈母这副模样,不禁更加好奇,纷纷伸长脖子,试图一探究竟。终于,不知道是谁小声嘀咕了一句:“我的天爷……这……这不是京都顾家的继承人,顾逸尘……”“你说谁?顾逸尘?”瞬间,宴会厅里像是炸开了锅,众人交头接耳,目光在顾逸尘和沈家人之间来回穿梭,惊叹声、议论声此起彼伏。“这沈家老太太还真是天大的面子,生日会不仅有当红歌手撑场面,连京圈的太子爷都来了,这沈家真是不得了啊!”“可不是嘛,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顾逸尘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人群中有人附和道。沈砚舟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却也紧紧盯着顾逸尘,不想输了气势。林疏月手中的切蛋糕长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沈母瞬间惊醒,立刻换上笑脸,语气中带着几分讨好:“哪里哪里,顾少能来,就是我们沈家的荣幸,快请入座!”她一边说着,一边悄悄碰了碰身边的林疏月,眼神却始终在顾逸尘脸上打转,试图从他的表情里揣摩出一丝对沈家有利的信息。林疏月心领神会,立刻端了酒杯,亲自给顾逸尘倒酒。却被江松青拦下:“我们老板不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