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文昭见他呆住,便知这是戳中了他的痛处,心里甚是愉快,正准备再骂几句好好刺激刺激他。谁知蒋临渊眼眶泛红扭过头来,说道:“洪文昭,你我也曾是朋友一场,你儿子并非是我杀的。你我相识于少年,那个时候起我使得都是软剑,你别说你不清楚?!”
“我不清楚!谁知道你后来又学过什么东西!我儿死在你们叶氏祖坟附近,除了你杀他,还有谁会杀他?”
“可我为什么要杀他?”
“因为你恨我!你恨不得把我抽筋剥皮!”
“我为何要将你抽筋剥皮?”
“呵,事到如今你还装蒜!”洪文昭面目扭曲,“十三年前大年夜里,闯入叶氏家宅,与人里应外合屠尽了叶劲松一家老小的人是我!这些被乱刀砍死的人里还包括了你的妻儿,你能不恨我?”
“什么?!“蒋临渊惊愕,“你为什么那么做?叶老爷对你不薄,你竟做出这种事!”
“不薄?什么叫不薄?你可知他对我都做过什么事?抢我新开的矿,压我几年的款,联合其他商贾对我进行排挤,光这些就算了,他那老混账还对我女儿施暴,导致她投/井自/尽,这笔帐我不能找他去算?”提及旧事,洪文昭依旧气得满脸通红。
蒋临渊由于常年在外对此并不知情,他顿了顿,道:“就算如此,你也不该做得这么绝,连无辜之人也要杀害。”
“他家人无辜,我家人就活该受虐了?”洪文昭唾沫横飞,“他叶劲松为徒利益,甘愿沦为朝廷走狗,造那么多假银,终究害人害己,就算没有我去受命去杀他,迟早也会有别人去杀他。他这种道貌岸然之人,谁沾上边,谁就不得好死!”
“不准你这么说我爹!”叶青萝甩开明清冲上前去,那头培韵清立马转过身去,朝她连发数箭。明清挥剑便挡,扯了叶青萝使轻功跃至前院中心的老银杏树后。
蒋临渊见那边已经动起了手,立即飞身上前贴近了洪文昭,伸腿一个横扫将他踢翻在地,洪文昭浑身是肉,在地上砸出了个大雪坑,他扭动着肥胖的身子正要起身,蒋临渊已将右手手掌伸出,欲将他一掌击回坑里,谁知旁边突然窜出一人,将他挡了下来。
洪文昭趁机往后一退,双手撑地爬起来便逃。蒋临渊转过身去看刚才那拦他之人,只见那人浑身上下一身黑,脸上手上缠满了绷带,唯一露出的那双眼睛却是透着阴毒。
“陆安?!”蒋临渊惊道。
“嘿嘿,您老记性真好,我这个样子,都能认得出来!”陆安笑道。
“你跟他们是一伙的?”蒋临渊问。
“不是。”陆安环顾周围,慢悠悠说道:“我就是碰巧路过,进来看看。不过,竟能赶上仇家被寻仇也算荣幸之至。”
“那咱们目的一致也算是一伙的了!”洪文昭被两个家丁扶着,抖了抖脖子里灌进去的雪说道。
“好啊……那就一起要了这条老狗的命呗……”陆安话音未落,人已窜到蒋临渊跟前,伸掌便朝他的面门劈去,蒋临渊偏头避过。对面那头,培韵清从廊下翻身入院,从箭袋中取出新箭,将弓拉满对准蒋临渊就是一箭,此箭力道之大,弓弦回响不觉于耳。
树后观望的明清见情况不妙,立即冲上前去,抽出映泉使全力挥出,长剑剑身与那飞速而至的箭头相碰,立即火花四溅,发出“梆”地一声刺耳长鸣。叶青萝紧随其后,对明清道:“五哥,你对付培韵清,这边我来应付。”明清点头,两人分头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