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哒!哒!”

    手指摩擦被打响的声音在我震惊中快速响起,我眨了下眼睛,极快的反应过来,看到郁误砚在给我打响指,让我去制止傅臣尧。

    因为傅臣尧用力掐着他,郁误砚脸颊涨得通红,他为了呼吸到更多的空气,不得不拼命朝上仰头,漂亮动人的眼睛向上翻出白眼,张开嘴,口水蔓延出来,亮盈盈地糊在唇角。让我想起了那口曾经被我安置在客厅角落里、开着暗灯的水箱里的那条暹罗斗鱼。

    一开始我只是被它的美貌诱惑,花了大半个月的工资将它买来,放在狭小的水缸里,也没有时间去好好研究如何去养一条鱼。后来我时常发现它会把身体探出水面,张合蠕动着鱼唇,好像在呼吸空气。

    当时我觉得神奇,后来我才明白是我这个主人不够尽责,没有清理好水缸,导致缸底的绿藻过于泛滥,抢夺了水中的氧气,让它觉得赖以生存的水也变得窒息。

    可当我明白这件事后,它已经死了。

    我也没有精力再去养一条新的鱼。

    只剩下那口干涸的水缸摆在同样的位置,缸底是水藻一片幽绿的尸体。

    看着郁误砚在濒死时艳丽又颓败的样子,我好像明白了傅臣尧对他的感情。比我当时一眼看到那条斗鱼就一定要把它买回家的占有欲要更加执着,执着到了偏执的地步。

    我想,或许是因为alpha与omega之间所拥有的、独特的、我这种平凡的beta无法理解的、名为终身标记的东西,所产生的副作用。

    不过当时我对他们两已经做了终身标记过于笃定,以至于后来我从郁误砚那里知道由于他腺体的畸形,傅臣尧这辈子都无法将郁误砚终身标记为自己的所有物时,脸上露出了傻逼一样的表情,让郁误砚嘲笑了我好久。

    在此时,我当机立断地跑过去,握住傅臣尧的小臂,这才惊觉他身上肌肉密度的可怕之处。

    “sir,不要做会让您后悔的事情。”我用力握住傅臣尧的手臂,想要把他的手从郁误砚脖子上拿走。

    傅臣尧像是没有听到我说的话,我手下的手臂仍旧紧绷着肌肉。

    “sir!”

    我又叫了他一声。

    郁误砚因为缺氧与咽喉被钳制,开始剧烈喘息,他濒死的喘息很难听,像我姥姥家仍在用的那台陈旧的、已经被时代抛弃的木制风箱。

    傅臣尧很缓慢又很艰难地从他脸上移开了视线,短暂地看了我一眼。

    而后,郁误砚被释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