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容卿半个字都听不进去。
与此同时,沅曼的卧房内,却乌烟瘴气,终日无光。
她自从那日柳君召将春香带走后,整个人便瞧着愈发萎靡不振,她无精打采至极,平日里贴身照顾沅曼的几个丫鬟,在见到这一情形后,生怕重蹈覆辙,便不再尽心尽力。
她终日神志不清,有时跪在地上,有时坐在凳子上,像魂被抽走了一缕,有时想起来时便发疯,但大多时候,却瞧着像个失了灵魂的破布娃娃。
最终,她气急败坏地找来了剪子,狠狠地在自己的手腕上反剪着,血迹顺着手腕流淌下来,她方才能感受到一丝快感,以及自己是真真正正地在活着。
她苦笑着,透过阴暗的门缝,看着外面的日光,竟无人在意她的死活。
正当她心里发苦时,便听到了外面孩童推门而入的声音。
“娘亲!多日不见。我已经会背史书了,爹爹老是夸赞着我背的好!娘亲要不然我来背给你听!”
冬儿兴致勃勃地去看着望沅曼。
后者孩童说话的声音稚嫩,他在看到沅曼这一情形,生生把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一把扑向沅曼,豆大的眼泪顺着脸颊掉了下来。
“娘亲,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伤心难过?是不是谁欺负你了,啊——你的手上怎么有血?”
冬儿摸着沅曼的手,担心不已。
后者抬眼,看着冬儿,一双略带浑浊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苦涩。
她全然没想到,自己居然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
她笑着摸着冬儿的脸,缓声开口:“冬儿,娘亲好好与你说,你要好好照顾着自己,日后好好上学。”
冬儿闻言,哭着答应,可在听到李容卿的这番话时,他却愈发的心疼:“可是娘亲,你如此这般,是不是谁欺负你了?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跟我说,冬儿断然是要去为你报复回去!”
他语气坚定不已。
沅曼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
冬儿别无他法,只好来到李容卿处。
卧雪远远地瞧见他,将他一把拦住,试探地担忧地询问着:“小少爷,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要如此直接来寻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