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擦了好一会儿,孙芸娘这才缓缓的再次开口说道,“当时你脖子里就带着这枚玉佩,看样子就知道是富贵人家的孩子。虽然玉佩的雕工和图案。我认不出来历,你爹年轻的时候却是见过的。说可能就是房家的。”
“是我,不肯相信。想要把你留下来。这才跟你爹商量,说是等你醒了,看你自己的意思,你若是想要回家,娘也不拦着,你若是,若是不想回去,那,那你就是我的儿子。”孙芸娘满脸回忆的说道。
“还记得你醒来的时候,娘问你的话吗?”不待房遗爱张嘴,孙芸娘把玉佩重新给房遗爱放回去,整理着房遗爱的衣衫,自顾自的说道,“那个时候,你只说自己叫杜元,自己已经没家了,哭的那叫一个伤心,哭的娘的心也跟着揪揪着。”
“你至始至终都不提房家一字,想着你身上的伤,娘甚至有些怀疑我爹说过的你父亲的为人。”说到这里,孙芸娘解释了一句,“我爹早年的时候,跟你爹是好友,也曾结伴游学过。”
房遗爱点点头,没有说话,腾出一只手来,用手帕不时的擦着孙芸娘脸颊上的泪水。
“后来你爹打听到你身上的伤,确实是你父亲打的,原因是你跟四皇子打架,把人给狠狠胖揍了一顿。”孙芸娘心疼的看着房遗爱,说道,“你爹也打听清楚了,在你离家来咱们家之前,曾经昏过去好几天,有好几次都是险死还生,因此我也更加不想让你回去,想让你好好的留在娘身边,快乐的长大。”
“房家虽然派了不少人打听你的下落,全都是你爹找人帮忙给遮掩了过去,而你那时候想必也很伤心,愣是在家躲了大半年,非得剪了头发才肯出门。”孙芸娘一想起当初房遗爱鸵鸟的样子,又是觉得好笑,又是心疼的说道,抬手轻柔的抚摸着房遗爱张开的五官。
房遗爱有些赫然的摸摸鼻子,也觉得自己当初的样子确实够鸵鸟的。
“事后,你既然不提房家的事情,我和你爹自然也是不肯多提房家的事情。”孙芸娘说道,“后来见你每次听闻坊间传言,说是房夫人身体不好,还有房夫人坚持让人寻你的时候,你总是黯然沉默,娘就忍不住想让你回去。”
“直到后来听闻房夫人有平安的生下一个儿子,你的心情才算放开,娘和你爹也算是跟着松了口气。”孙芸娘说道。
“你还记得的家里出事前一天吗?”沉默了一会儿,孙芸娘问向房遗爱。
“我记得那天一早,我和狗蛋几个约好了要去城门外的林子里抓雀儿,爹娘不是去东市送货,并置备东西了吗?”房遗爱不解的看向孙云娘。
“那天我和你爹去茶楼里歇脚,你爹说听到有人密谋想要第二天晚上去害房大人和杜大人,我们两人便买了东西早早回来了,想着该如何给两人提醒。”孙芸娘说道。
“当天晚上,趁你睡熟之后,你爹出去了一趟,去杜府的路还没走一半,就遇到了意外,跟人交手半天,又在长安城内绕了老大一圈,才拜托对方,无功而返。”孙芸娘叹息的说道。
“第二天你爹不放心,总觉得昨天跟他交手的人有些熟悉,我们两这才打发你去送货,若是对方没认出来得话,我们自然能够见到你,若是,唉。”孙芸娘惨然一笑,说道,“果然是好的想法不灵,坏的想法灵。”
“因为怕出事,所以爹娘事先都留了信儿,若是我看到,自然不会忍心自己亲爹出事,而杜世叔又曾经对爹有救命之恩,我也不可能不顾爹的意思。”房遗爱接口道,“而我要是想要找到爹娘的下落,也只能从你们留下的线索中寻找,所以,无论如何,我都只能选择回房府,我回去了,消息自然也能带回去。”
孙芸娘看着房遗爱,点点头,说道,“你回了房府,那里毕竟有你亲娘在,而且听闻房夫人对你一直疼爱有佳,有她在,自然不会再让你出事。我和你爹也就不用担心你在外头没人照顾,再出什么事情。”
“娘,都过去了,别再想了。”房遗爱说道。
“是啊,都过去了。唉,也不知道你爹现在如何?可还平安?”孙芸娘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想来你爹怕是?当初听着那地牢里的惨叫声,怕是你爹受了不少苦?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熬下来?”
“元儿,你可知道你爹的下落?”猛然想起房遗爱现在的身份,孙芸娘泪光闪闪的抓着房遗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