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我还要上班。”
老板娘一口烟卡在气管里,她捂着嘴咳了会,颓废地说:“他爸当年欠债自杀,想骗保,一声不吭从楼上跳下来,那场面……据说有半年晚上都没人敢出门遛弯,还请了俩和尚过来念经,满街的香火味……”
“说重点。”
闻陈没进门,撑着伞站在灰暗的天空之下,就像一个单纯的聆听者。
他那身高定西装实在显眼,从庞大的城市上空俯视,他与所站的地方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老板娘搓了搓发凉的胳膊:“后来当然没有成功,但是他死了,那些债没还完,听说几百万还是几千万?反正是我这辈子都赚不到钱。”
“那他母亲?”
老板娘蓦地站直,那副没骨头的样子消失得干干净净,她讶异地看着闻陈。
“你见过他母亲?”
闻陈:“很奇怪吗?”
“有点。”老板娘眼底微微暗下来,竟然没说垃圾话,“出乎我意料了。”
“他母亲是被那伙人报复才变成植物人?”
老板娘没回答,垂着眼皮看着角落许久,而后转过眼珠,久久地打量他,最终才幽幽回答。
“不是。”她叹了口气,“这事要是告诉你,我真得绕着他走了。”
“什么意思?”
她皱着眉头,反问道:“你听说烧炭自杀吗?她十年前就这么干过,差点就成功了。”
闻陈脱口而出:“她不管林择梧了吗?”
老板娘好笑地看着他:“管得来吗?养不养得活都是个问题,欠债太多还不完又逃不了,她又没学历没工作,还能怎么办?”
这话她说得理所应当,似乎没有第二条可走的路,但就她们现状来看,确实没有可走的第二条路。
闻陈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