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潜拉了张椅子坐在他对面,这种环境之下,他也不改身上的矜贵与风雅,一盏茶被他推到了杜智多面前。
杜智多抿了抿唇,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思,颤抖着手接过了茶,但是没有喝。
“茶里没毒。”李潜笑:“你得活着,本王要抓你回去交差的。”
“我都说了我不是整个赋税的罪魁祸首。”杜智多提到这个,再次强调道:“真正策划这件事的人,是个叫兔爷的。”
“兔爷在哪里?”李潜问他。
“不知道。”
“兔爷长什么样子?”他又问。“不知道。”杜智多依然是同样的回答。
这下李潜耸了耸肩:“你随口编造出来一个人,就想洗脱自己的罪名,这不现实,本王与其去大张旗鼓的抓一个什么都不详细都不了解的人,还不如将你交差上去,你虽然不是罪魁祸首,但也是巨大头目,没有你的来回斡旋,这件事成不了,你从中捞了这么多好处,省下了这么多的赋税,不该受到惩罚吗?”
杜智多解释:“我有和兔爷来往的书信。”
“那也不足以作为证据。”李潜一针见血的道:“赋税这件事上,你赖不掉的,你的好友刘公子也都交代了,整个夀春及附近的参与偷税漏税一事的乡绅和官员,本王都已经拿到了名单,你们一个个的都逃不掉,杜公子趁早死了这条心。”
“那你来找我……”杜智多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浑身轻轻哆嗦着道:“你找我是为了什么事?”“为了你所说的,你方才说有人与你合谋杀害我,本王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杜智多想都不想的否认:“那是骗你的!”
“哦?”李潜失笑,他寡淡的声音在监牢里回响。听到耳朵里有几分诡异,杜智多别开眼,就听他又问:“是吗?”
杜智多点头。
“是骗我的,还是你的家人被他钳制呢?”李潜不疾不徐,慢悠悠的开口。
杜智多完全震惊,脱口而出道:“你怎么知道!”
这种事情,李潜能猜到,是在情理之中。
他叫人调查杜智多,自然会调查他的家人,记得发洪水之前,他的家人还都在夀春,然而这回发洪水之后,却都不知所踪。
今天的时候,沈随风没来之前,杜智多明明想说的,在沈随风出现之后,他又将那个名字吞回了腹中。
这足以说明问题。